宋朝时,衡山书院的老塾师对乡老说:“清早听着钟磬声,出门来寻声直望,见北面松林里有股袅袅青烟冲上天。”乡老一望,果见袅袅青烟。便带一帮人进松林里来,见一棵古松树的三杈间放个金晃晃的大香炉,在冲香末烟。有人爬上树权,去细看,看炉表面锈着:“金氏夫人”四个阳字。塾师惊奇地说:“金氏夫人是七仙女,也称七娘妈,她的金香炉怎会飞来在这里?”众人认定她选这里安神,是乡人有福分,按这松树三杈所指方向,合郑、邹、颜三姓的聚居地,是要咱为她建殿,奉做境主神。老塾师指着松树崖前坡问有三块大石组成蜻蜒形状,长尾石下有一泓泉流,赞道:“真成蜻蜒点水,是块宝地。为她建殿奉祀,必定人丁兴旺,农瓷繁荣。”经三姓乡老合议,都说神有心,人当尊神意照做,老熟师现命殿名:“飞炉祖殿”。并撰楹联:“飞炉祖殿蜻蜒水;青山高耸凤来鸣。”
建殿时,见这棵松树长在峭壁间,实难定基,若炸平将破坏景观,投献教杯请问能否允许找平地建殿?连投献三遍,她笃定不移。民畏难,背意在邻近平阔地建殿,为四点金回廊殿堂,木质结构。落成时,择农历七月初七日吉时移请金香炉进殿。请木偶戏班来殿前演出,演前报戏出《槐荫送子》,戏鼓一响,狂风现起,刮飞木偶,掀倒台架,艺人一个个跌得忝痛,老塾师说:“违址建殿又演戏揭她违天规隐私,激怒受罚活该,快焚香叩跪认错求宽恕。”
飞炉的来历是老塾师的巧妙安排,他只露一句意味深长的活:“德化瓷业的大振兴,她献出才智心血,愿长久庇佑瓷业兴旺发达。”透示:金氏夫人看炉的出世,是北人南迁的金姓在德化的开发历史的结束。世事沧桑,年代久远,金姓人早被人遗忘了;唯独金氏夫人因对瓷业发展做出巨大贡献而流芳百世。
后来,有个莆田缚炊司进殿焚香,可怜她独处人烟稀少的深山,有心恭迎她到人丁众多的莆田去,献杯请问愿不愿去?杯杯不允。似乎回答:我与这里有深情,岂能思迁。那缚炊司只好绘了图样又量了尺寸,回去铸个铜香炉,于农历七月七日来替走金香炉,抱香叩请金氏夫人神明往莆田去。因之在闽南广大农业地区的人们纷纷奉祀香火,所不同的是以智慧、灵巧、工织玄妙的面目崇拜她,教育女子学习她。
因年代久远,世事变迁,现飞炉祖殿仅存殿基,石条殿门还矗立着,成为历史见证。
(选自《中国民间文学集成·德化分卷》采录稿。1982年)
注:若按古松三枝杈的方向延伸,正指对梅岭和瑶台两个瓷窑及泉州。这就点出了老塾师和金家的世交。精心安排香炉位置,从而把仙女见难指点,林炳依图建成,泉州府的支持并诂旨表彰,有机地指明宋代瓷器出口的形势。